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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独自一人来到娘亲墓前,拂去墓碑上的落叶。

十年前的今天,母亲因为一枚平安符,被父亲的外室逼死。

十年后的今天,谢淮安又带回了当年的那个女孩,同样送了我一枚平安符。

他知道我娘亲是怎么死的,也知道这是我一生的梦魇,

可他却还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,让我放下旧日恩怨。

“娘,我好像懂你当时的心情了。”

我坐在娘亲的墓碑前,从日头偏西到暮色四合。

没有说话,也没有哭,就这样坐着,

任十年前的往事与今朝的画面在脑海里交替浮现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件外衫轻轻落在我肩上。

“阿熙,当年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,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?”

“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,你何至于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?叫我好找。”

谢淮安额头上布满汗珠,显然是匆匆寻来。

他看着我,满眼不解。我没有回答,甚至没有看他一眼,只是静静的望着娘亲的墓碑。

以前,我即便是什么都不说,

他都知道,我不愿看到父亲和那外室母女。

所以,他成为首辅之后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将我不愿看到的人,都赶出京城。

可是现在,他居然可以轻描淡写的告诉我,放下旧日恩怨。

甚至是在我娘亲忌日当天,带回来了萧霁月。

过去七年,每到我娘亲忌日,他都会提前安排好所有事情,陪我在这里守上一天的。

可现在,他竟然都不记得了。

还和萧霁月一起雕刻了平安符,说要送给我。

怎么。

那外室的平安符送走了我母亲,如今她的女儿,也想来送走我吗?

谢淮安的视线随着我望向墓碑,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,

面上掠过一丝愧色,道:

“对不住,阿熙……这几日实在抽不开身,竟忘了今日是***的忌日。”

他顿了顿,语气转而带上安抚的意味:

“只是……眼下时辰已晚,明日,明日我定吩咐人重新操办,补全心意。”

我缓缓的转过头,看着他,问道:

“忘了?是只顾着陪萧霁月刻平安符吧?”

谢淮安被我戳中心事,面色一僵,

但转瞬眼底便涌上薄怒,斥责道:

“姜熙,你莫要无理取闹!”

“那是月儿一片好心,想与你修好,特意为你求了平安符,还让我亲手刻字。你呢?非但不领情,还处处针对!”

他语气渐重,仿佛积压已久:

“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,是***自己看不开。不过是一个平安符而已!再说当年……月儿那时不过是个孩子,与她何干?你何苦一直与她过不去?”

我抬眼迎上他的视线,声音不大,却清晰坚定:

“当年,她只是个孩子。”

“那我呢?”

“我就不是吗?”

谢淮安一时语塞,脸上青白交错,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
终究恼羞成怒,一把甩袖转身离去。

其实哪有什么难解释的?

只是他变心了而已。

他爱我时,可以为了替我出气,将萧霁月全家逐出京城。

如今他爱上她,便也能为她的一句软语、一道眼神,将我的感受轻描淡写地抹去。

没什么好纠结的。

当年我跟他说过:若有一天你心意变了,不必多言,送我一枚平安符,我自会明白。

如今这符,他已亲手刻好,交到我手中。

那么,我也该走了。

更新时间:2025-09-28 12:4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