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悔？

这么后悔，当初又为什么答应和自己结婚？

冗沉的情绪疯狂交缠，顾长河委屈又不甘：这就是她口中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吗？

他咬牙掀帘走进药室。

叶冰睿就坐在祁君临病床边，齐齐望向自己，默契至极，而自己形单影只。

堵在喉中想问的话，又噎了回去。

顾长河看了叶冰睿头上渗出血丝的纱布，改口提醒。

“祁旅长现在需要休息，还是少打扰他的好。”

叶冰睿一怔，顾长河已转身进了药室。

隔着帘子，祁君临的声音很清晰：“冰睿，长河是不是对我们有误会？你们今天吵架是不是因为我？”

没有烦躁，没有提高分贝。

叶冰睿的回答温柔得不像话：“和你无关，别多想。”

原来，她不是不会好好说话，不是克制不住情绪，而是分人而已。

顾长河拿药的手微微一顿，又飞快地动了起来。

……

顾长河拿着捡好的药包出来时，叶冰睿已经不在了。

祁君临躺在床上，顶着苍白的唇冲自己笑了笑：“长河，冰睿刚刚被政委叫走了。”

顾长河觉得他的笑刺眼。

前世，祁君临和首长过的很恩爱，他一直以为只是叶冰睿单方面怀念，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是双向的。

真可笑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，像个跳梁小丑。

“祁旅长，这药吃三天，一天三次，一次两片，还有，这几天不要训练了。”

顾长河走上去将药放在桌子上，耐心嘱咐。

祁君临吸了口气：“谢谢你，长河，如果你和冰睿吵架是因为我，我可以解释的。”

解释什么？解释你们虽然现在还彼此相爱，但会克制隐忍？

不是所有坦白都值得慷慨原谅。

顾长河蹙眉打断：“祁旅长，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，但别忘记你们是军人。”

祁君临脸色一变，闭了嘴。

顾长河直接出了军医营，踏着夜色朝军区大院而去。

大院离驻扎地不远，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能走到，只是天气变凉，冷空气钻进衣袖让他觉得孤独。

“长河回来了？冰睿呢？”

叶母端着洗脚水出屋，看见他急忙放下盆就上前来。

“你们从来都是同出同进的，今天怎么一个人回来了？是不是吵架了？”

叶母询问的话里带着试探，顾长河嗅到了一丝不寻常。

其实岳母一直对自己很好，好到怕他嫌去厕所远，每天都会把刷好的夜壶放到他卧室门外。

自结婚以来，她没让自己干过一点农活，连插秧都鲜少让他帮忙。

遇上这么好的岳母，也是他上辈子跟叶冰睿将就过下去的原因。

敛了情绪，顾长河扯起嘴角佯装无事：“妈，您别担心，她忙工作呢。”

“我今天有点累，就先回来了。”

话落，他便朝着屋子里走去，再说下去他就要露馅了。

然而，他前脚刚踩进卧室，叶母的声音传来：“冰睿，昨天晚上的事儿是你部队，你听妈的，低个头道个歉！”

顾长河指尖一颤。

女人淡漠的声音就跟着响起：“妈，就一点小事，道歉是不可能的，他要离婚我随时同意。”